第一次来上海,还是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末,那是工作不久出差来参加一个会议.好像待了十几天,觉得是段很长的日子.那是第一次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长途旅行.第一次感受这个全国最大的都市.走在充满陌生语言的环境中,第一次对一个城市感到深刻的格格不入.就连在公共汽车上,耳闻目睹的吵架纠纷,也由于语言的不同,近在眼前的场景,似乎离我也很遥远.由于住在五角场,所以,造访复旦,在校园漫步,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.和来上海旅行的所有人一样,我也去过南京路和外滩.但多年过去后,仍留有深刻印象的,却是那个鲁迅公园.

第二次来上海,是去宁波出差路过.那时在九十年代初,到底在上海停留多久,都干了什么,已完全不记得细节了,印象里好像去过一大会址.

第三次来上海,是去年的三月.匆匆四天的奔走,为孩子考察了几所国际学校.放眼望去,目光穿不透高楼大厦的遮蔽和阻隔.由于有专人专车带着,路不是自己走的,所以有种迷失的感觉.从上海返回纽约时,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厌倦,对喧嚣的大都会,产生出莫名的抵触.

这次是第四次来上海.也是第一次不在上海住旅馆,住到了自己租下的小楼.开始体验另一种生活方式.去派出所办理了临时居留,也算是个上海的临时户口吧.咱也名正言顺地做回上海人,感受一下上海的味道.

住家附近就是个宠物市场.抵不住儿子的一再纠缠,买了一缸金鱼,一只刚刚满月的小狗,和一只会些简单话语的不知是叫做八哥还是九哥的小鸟.

去过了超市,去过了金融区,去过了步行街,坐了地铁,坐了观光隧道缆车,参观了美术电影制片厂,短短时日,已有惊喜的发现:

上海的语言环境,已与我第一次来时大大不同,不论是在大街上,还是在地铁里,说不同语言,操不同口音的人,比比皆是.在这样的语言环境中,自己也就觉得自在了很多.上海已是名副其实的移民城市.还听到一种说法,说是现在的上海,从市中心向外辐射,存在着英语圈,国语圈,上海话的覆盖趋势,不知是否果真如此.

上海的地铁,令人欣喜.候车区有空调,有安全的封闭式防护,有车次抵达的时间预报,手机有信号,在车内车外都能听到清晰的播音.等等,这些都是在纽约乘地铁时,非常渴望而绝不可及的.唯一的不足,地铁不是二十四小时运转.那天,从杭州一日游回来,在售票机上怎么也买不成票,只好过去求助于工作人员.被告知已过九点,我要转乘的车次赶不上了,所以机器自动停止售票.这才知道,后半夜没车.

在很短的时间里,儿子的机智勇敢,得到极大的锻炼和提高,过马路确实是一种增进勇气和智慧的好途径,特别是在去超市必经的那个没有交通志号的大转盘路口!还有,乘坐三轮摩的为儿子带来莫大的乐趣.

继续感受上海.